能說的話,想說的話
看到最近網路上在針對台語文字以及台語羅馬字拼音的討論,想起在輕井澤主持過的,一場香港新人的婚禮。
為了讓遠道而來的香港賓客們更能享受日本婚宴的流程,粵語詞彙量僅止於下一站天后還有海闊天空兩首歌的我,找到一樣是在日本生活的香港老師學了幾句。
賓客知道我可能聽得懂一點點,於是在沒有主持流程的用餐時間,有一對帶幼兒出席爸媽直接找到我用粵語說:可不可以幫我們要一點熱水,想幫寶寶泡奶粉。
我當下很神奇地聽懂了,但問他們要幾毫升、熱水要多熱的時候,我只能用華語,他們聽懂了之後再以粵語回答。最後我再為他們翻譯成日語給飯店服務人員聽。
這對我自己來說是個奇妙又熟悉的體驗。
小時候我的台語很差,跟阿公聊天的時候都會被笑,但他還是堅持用台語跟我說話,我再用很破的台語加華語回他。
後來上國中,訓導主任找到校內為數不多的會講一點點台語/客語的學生們,趕鴨子上架去參加演講比賽(當時應該是叫「鄉土語文比賽」)。
因為這樣的理由我才開始認真和媽媽學講台語。
演講稿也是媽媽幫忙寫的,台語文字不普及,所以很大程度還是寫成華語,再靠口語指導來輔助。
時間回到現在,我在和香港老師學廣東話的時候,她說作為母語者小時候是沒有學拼音的,但身為學習者,為了記住發音,我還是得以拼音做輔助做筆記。
她會再幫我翻譯成廣東話的文字,這樣之後我就可以用線上發音器去查詢複習。
這兩段體驗,都讓我感受到文字和發音符號的確立真的很重要。
偶爾媽媽會說我現在台語怎麼這不「輾轉」。
但我覺得,不是語言能力變差,而是隨著長大,我想用這些語言說的話變多了,感受到了限制。
而要是沒有這些文字系統的支持,想說的話,就僅止於小範圍的口耳相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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